终于开始决定在这里留下一些痕迹了。
09年12月3日,也算是一个有点纪念性质的日子吧。
于是冬天来了,很深切很真实的来了。“蜗居”在寝室床上,蜷成一团的烦闷躁动着。也的确是很深切很真实的自我写实了。于是我又搬出自己那所谓的life style,模糊糊微茫茫的叹息起来:倒不如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自己弄丢了那已作为学生十二个春秋的本钱和命根子吧,但也是有似曾相识的,和高中那时懒散消沉的轮廓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又赤裸裸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只现如今似是更多一份陷入泥淖潭难以脱身之感了。
一向来是不喜谈论关于学习相关话题的,成绩好时自有心欢意满还故作掩饰而失利时又刻意避开旁人灼热的目光而心中绝然是不服的。当年似乎也曾被老师责为“自搞一套”,好在还算未及大失败,而今倒也很是应验:同高中、初中、小学一样,宁愿什么作业都不做也懒于抄袭应付,总觉要么交出一份自己满意的答卷要么就干脆啥都别做,讨论甚是上课考试前后的略加评论和玩笑的匮乏都极力让自己告诉自己:学习便是个人的事情。但似乎又脱不了这“枷锁”,只是遗憾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是的确应排于第一位的学习在各宗思绪的冲杂下支离破碎又需更多心力重拾起来了。
大学本身就是一个让自己对“学习”这个概念产生模糊的地方。一方面母亲竭力告知自己“守好三分三亩地”,一方面自己禁不住周围诱惑左顾右盼彳亍徘徊。我曾经同人辩驳过大学应如是,义愤而激动的反对着那些大学生活等于学习和游戏的人,斥其无异于高中的延续而毫无意义——索然无味的浪费青春于可以肆意挥洒热血的黄金年龄。却在事后想来总觉还是逃不掉为自己奔忙的日子挣扎着辩驳。每有热血成功人士作讲演,涛涛于他们大学往事时我的心有戚戚不也是一针又一针强心剂么。于是我成功找到追寻那些所谓“梦想”的充足理由,更自恃可蔑于周围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了。于是我借着自己给予的固执忙碌着……
我不知道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虽然我必须承认对于自己在大学所成的事情感到无比快慰和满足但挥之不去的迷茫正如同我询问学长学姐们未来应作何打算时一样。母亲下定决心是让我继续读下去直至博士结束的,可前辈们说读至此境地便基本注定将来要走研究这条路了。我不能够忘记曾经有人说我绝不是做研究的料而愤愤欲有所成,但身处大千世界却又颇有未来已钉死于母亲眼中,虽然自知母亲绝无此意,但到底将来路向何方走还终是迷茫。作为学生的我,浑身上下神经连接着的却无一不是那些刻有成绩和排名的数字啊。我不知道到底这些数字从今往后还将决定我人生的多少,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并不是沉默着的麻木便能简简单单吞噬消化的。
我厌恶这样冗长的在期末前大谈特谈学习的重要性,却逃离不了陷落于蛛网扭动着无助的挣扎。我是希望能够去美国密西根大学的,可这赤裸裸硬生生的句子看着又如此生疼。我希望能够走出去,用自己的脚丈量这个我心中的世界,正如我决心于寒假的欧洲独行一样。近几天lonely planet的那本《欧洲》真的慰藉了我很多,即便只是满脑不切实际的幻想:沿巴黎马德里西下追寻阳光或是乘上瑞士的铁路至阿尔卑斯山间滑雪……可即便是任意的想到这些的每个瞬间,全身都会有为之一震的激动。长久的居于此我真的找寻不到未来的生活模样了。上海?北京?还是杭州?我无奈的笑着想着我还没有出去历历世面呐。大学里的教授?公司里的职员?还是工厂或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我又一次莫名了,我连CE、CSE和EE的区别都满头雾水又何谈将来呢。
真是很遗憾竟然用这样一篇“我与我的大学学习”一般的絮絮叨叨作为开博的文字,本以为还是浪漫的关于欧游畅想的随笔呢。自己也不长于如此裸露与人相谈关于自己的诸多事情应是不用期待什么“我谈我的大学社交”这样的类似物了吧。
前些日子偶然从久远的电邮底部翻出曾经用作黑板报素材的邻班女生的作文选,当时真是很感动的,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有生气的同龄人的文字了。说起来倒是在这期《益友》里狡黠的留了一个炸弹放着——仗着自己丁点权力找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夹杂在文字间以小泄心头的怨气,不知能否掩人耳目印刷成成品了。而笔终究是握于手中才最有切肤之感。信封般的文具袋常常会提醒自己偶尔是不是应写封信或随意涂鸦些黏上邮票寄送出去,可惰性又上来了。